【48812】从海珠南到诗书路本来藏着这么多小惊喜!

时间: 2024-07-12 12:41:55 |   作者: 木材粉碎机

  每一个从人世走过的脚步,都会有自己的回忆。老广州的回忆在骑楼下,在青云巷中,在趟栊门前,也在一条条充溢贩子气味的街巷中。

  挑一个秋风不燥的日子,从海珠南路走到大新路,从大新路走到天成路、诗书路,一向走进那个小小的西瓜园。这是云集了商贸、贩子、社区的一段路,来这儿,你就能读懂许多关于广州的故事。

  地铁六号线里,人们正襟危坐,但从一德路站出来拐进闹哄哄的海珠南路,好像就换了人世,路周围早餐摊的氤氲雾气、拖着平板车在路上轰鸣而过的打工仔、折腰在水果摊前挑来拣去的阿婆……每一个场景都在诠释着烟火气。

  海珠南路那里有间没有姓名的档口,素日里大都时刻关着门,有几回,看到档口里几个讲着雷州话的工人,光脚踩在乌黑的地面上,用铲子把堆积成小山的瑶柱辗转反侧,激烈的海味刺鼻而来。

  又有一次,路过天成路那家卖酸枝家具店,朦胧的灯光下,老板娘和老板相对而坐,自顾自地啃着皮皮虾,桌上的虾壳堆得快要把脸都盖住了。

  明代儒生张诩曾在诗书路作《南海杂咏》,歌咏了广州及周边160多处景物。《四库全书总目》称其:“皆摭志乘为之,无所纠正,诗亦罕逢新语。”

  诗书路北行的止境,便是纸行路,在古时就以纸业盛行,至今多少店肆都以运营纸业为主,算得上传承千年的行当。而纸行路的周围,便是广州日报社的原址西瓜园,正应了“一纸流行”的善意头。

  纸行路的莲花巷曾走出了我国最终一个探花商衍鎏,他的儿子商承祚专研甲骨文,乃是国内闻名的古文字学家、文物收藏家、书法家。父子两代皆青史留名,又为纸行路平添几分文化底蕴。

  就像西瓜园不种西瓜,诗书路只留下了充溢诗意的地名:雅言里、馥园巷、仁亨里、永禄新街……

  现在,诗书路纸行路最有人气的,仍是那间网红牛杂店,总能挤满形形的门客。

  你还会看到某个忽然冒出来的打边炉羊肉店,没有夺目的招牌,但桌椅从店面内一向摆到了骑楼下,老板给门客们送上烧着红红木炭的小泥炉,老饕们举箸而歌,微醺后相扶离去。

  就像旅居于此的每个人,左手是生计右手是日子。狭小的店面里,怎样也要挤出茶台的方位;骑楼的缝隙再短促,怎样也要摆下一张餐桌。

  还记得有日黄昏,饥不择食的我从大新路走过,五金档口的女主人将炉子摆在骑楼的柱下炒鸭子,白酒洒入锅中,激起一阵白气,让一整条街未饮先醉。我也不由得停下脚步,只想让鼻腔多享用一会这美好的化学反应。

  观绿路那家顺德鲩鱼仔,曾是我一天最大的等候,正午来上一份烧鹅饭或是一份鸭肾拼猪耳饭,咸鲜的汁水慰藉着味蕾,人也多了几分精力。

  斩烧鹅的师傅特别考究,他会仔细斩去边角料,摆落盘中的必定是整整齐齐的烧鹅块,没有一点剩余的肥油和焦肉。干脆利落的刀工,如同在精心雕刻一件玉器,就连等候的时刻,也一点点不让人感到烦躁。

  鲩鱼仔的捞起鱼皮也是老饕独爱,碱水腌制极端到位,爽脆口感直奔天边,正是正宗顺德味道,比起老字号陈添记的鱼皮有过之而无不及。惋惜的是,这家店现在也改弦更张变成了卖浓汤的茶居,让人格外惆怅。

  当城市的重心从老街搬运到了楼房屹立的珠江新城CBD,繁忙的白领们不再忧虑老旧的天花板会掉下来,也不再有激动去小街巷里寻食,日子变了容貌,也失掉许多味道。

  日子或许总是平铺直叙,但每个门外都有不同景色‍‍‍‍‍‍‍‍‍‍‍‍‍‍‍

  或许就连咱们也忘记了,咱们自身就来自芸芸众生,来自那些不起眼的小镇、小街、小城。

  在广州的老城中,那些从前精巧高雅的西洋立面被各种广告灯箱所遮挡,那些从前成长繁花的院子被电瓶车填满。

  咱们不是每天都能把日子过成诗,但诗会藏在每个日子的细节里,给偶然会发现它的咱们一些小惊喜。